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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愚民

 

  三月底,綜一地下室的一場演講,在po文有如過江之鯽的NCTU talk板上,有幸掀起了小小的討論潮──長年在泰緬邊境做志工的賴樹盛先生,受服務學習中心之邀來到交大,替規定必須參加兩場服務學習講座的學生們談談服務與海外志工,以及泰緬邊境難民營的狀況。

 

  演講就演講,有什麼好戰的?

 

  筆者正巧躬逢其盛聽到這場講座。印象深刻的是,賴樹盛一上台,第一句話就說:「今天新竹的風很冷。」我迅速下了判斷,這是開場的閒聊,想拉近與觀眾距離的演講者很喜歡用這一招。不過事情好像不僅如此,賴樹盛接著說起他下午走在交大,找不到綜一館在哪裡的故事。「我連續問了兩三位同學,不是說不知道,就是隨便指向一個地方,後來我還是自己找到綜一的。」嘩,這豈不是明擺著指控交大學生的麻木不仁?我抬起頭來,發現面前階梯教室一片黑壓壓的頭頂,眾人低著頭忙於各類工作,不知道是沒聽到,還是聽慣了老人家的抱怨。(人家才三十幾歲)

 

  「新竹真是風冷,人心更冷啊。」賴樹盛說。

 

  礙於字數,請有興趣者自己上talk/賴樹盛,不過寫這篇文章,倒不是為了替學校單位背背書,指責交大人不尊重演講者。賴樹盛整場演講下來的酸言酸語,大概也不是為了不被尊重而抱不平,而是,既警醒又諷刺地,這個酸在我聽起來,竟像是他對於我們這些「名校」大學生「透過服務來學習」一事還抱有一些期望。

 

  用了個「竟」字,看起來好像是我對交大學生的服務熱忱絲毫沒有期待似的。前陣子和一位大四學長聊起服務學習,學長對這門課的評語讓我至今難忘:「服務學習喔,就是我們下一屆開始搞的一個很屁的東西啊。」聽到的當下我乾笑著語塞。除了很屁,它還有沒有別的屬性?

 

  藉此舉證我們的學生毫無服務之心自然是言過其實,而且,它確實滿屁的。修習十小時加兩場演講即得到「服務」技能──感想其一,又是門過了就好了的課;其二,又是門自我感覺良好的課。我不只一次覺得,那些接受我們「服務」的對象,某些成份上只是為了配合我們需要這個學分,硬找出一些工作讓我們「玩玩看」、「體驗看看」,甚至為了我們而扮演出需要服務的樣子,大部分的時候,我在這門課堂中反倒是被服務的。

 

  當然隨著開課老師的立意與設計,它的「屁度」會隨之增減,在交大活到第三年也聽過修過一些用心設計的服務學習課程,如果說要「矯正」「控訴」大家看待服務學習的態度,這份報紙又要被指責好為人師了,真是誠惶誠恐,這只是我的懺悔罷了──課都修完了,我才發現要怎麼跟這門課相處。它逼我們暫時脫離習慣的校園生活,把自己丟到另一種人群(各種機構、非營利組織、公益活動)的生活脈絡裡,碰一下「社會的樣貌」,練習和那些我們九成九沒有機會接觸的阿姨大叔孩子們說話做事(大概不會是體悟到「他們好可憐我要幫助他們」)。說到這裡,已經離那幾篇戰文的脈絡夠遠了,有意回溫那場酸酸的演講的人自己上交大線上演講中心搜尋吧,說不定會對那份酸勁有些新的感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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